“從今年8月16號到8月28號，這段時間你都在哪裏，有沒有和死者接觸過？”

周文暄手按著眉頭，擋住了表情。

“最好實話實說，不然對你沒好處。”

“8月17號我在王芳家裏過夜，當天不是給她轉了二十萬塊錢嘛，總不能什麽都沒撈著，所以過去玩了兩天。之後我去了外地，這個機票都在這，往返的都有。”

“這個我們會去查，對了，我們要檢查一下你的車子，沒什麽問題吧！”

周文暄立刻表明態度，當場將車鑰匙交了出來。

楊某那邊情況和周文暄差不多，提到王芳也沒有太大的情緒，當時去公司鬧，只是一時氣憤。後來周文暄直接和她明說，不過是白玩玩，又不花錢，又能籠絡住人，所以後邊也沒理會這些事兒。

至於死者失蹤這段時間，楊某出入的地方都有證明。

鑒於楊某的車子和周文暄同款，一並檢查。

拋屍現場監控設備不完善，只能找王芳居住的公寓監控。如果周文暄沒有撒謊，那王芳就不是8月16號失蹤，而是從8月19號以後。

但讓人意外的是，調查王芳小區監控，從8月18號，周文暄的車進去，到8月19號晚上9.27分開車出來，之後周文暄的車再沒出現過在王芳家小區內。

但讓人意外的是，王芳也是當晚出來的，周文暄走後大約一個小時，王芳走出小區，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。

這就奇怪了，王芳自己也有車，為什麽出去打車呢？

王芳的車警方也檢查過，無任何異常。

根據監控路線顯示，死者王芳打車到一個郊外別墅區，小區內監控王芳是淩晨1.55分走出小區，附近沒有出租車司機經過，所以王芳是走路。根據豪宅路邊的監控，王芳並沒有跟著路走，而是進了旁邊的一片樹林。

是誰約的王芳？她去樹林裏幹什麽？

藺言生讓暫停，指著小區的名字：“周文暄的家就在這個小區裏。”

宮胤梓記得這個名字，點頭不語，周文暄應該沒那麽大膽子把情人約到家裏去。只有兩種可能，一種是王芳去見別的金主，另一種是周文暄的妻子楊某約她談判。

藺言生立刻打電話給周文暄的妻子楊某，楊某仔細回憶了8月19號晚上從10點-第二天，在做什麽，有沒有人能證明。

楊某稱在家中陪女兒睡覺，公婆，父母，家中有保姆，還有一個侄女兒。

楊某當晚也沒有外出的記錄，第二天早晨9點送女兒去學校，之後是美容院，商場，公司等等，沒有任何異常。

“不是楊某，那就是某個金主了。”

安曼莎收到周文暄發過來的文件，所有打賞過王芳的粉絲名單。

不看還好，一看安曼莎和宮胤梓兩個女性咋舌，早聽人說主播賺錢，但大家都沒當真過。

“別羨慕，別以為笑兩聲人家就給你錢。”

宮胤梓仔細翻開這些名單，“我是真不懂，你們男人圖個啥，辛辛苦苦賺點錢，全砸在這個認都不認識的人身上。”

藺言生面不改色地解釋，“在這個社會上，很多男人生活上不如意，受了挫折。看看直播，花上幾個錢被人軟綿綿的叫一個帥哥，土豪。沒別的意思，就圖一個心理舒坦。”

兩個女士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藺言生。

藺言生察覺了眼神異樣，但沒解釋什麽，把名單交給宮胤梓，“一個一個挨著詢問，不能落掉一個，尤其是花錢超過5萬塊錢以上的。”

這好幾百個人都要調查，工程量不小啊。

“小安，你負責此事，小宮同事你跟我去檢驗科。”

宮胤梓把名單還給了安曼莎，悄悄說：“加油。”

安曼莎吐了吐舌頭，推了一把宮胤梓，“還不快去，晚了頭兒可是要生氣的。”

宮胤梓也加緊步伐跟上藺言生，到檢驗科換好防護服，屍體身上的鋼管已經被取出來放在一旁，前端尖銳如針尖一般。

譚雲輝和助手正在檢驗，屍體蓋著白布單，洗手池中還殘留著鮮血。

“查的怎樣？”

譚雲輝頭也沒回，指了指桌上的結果，“該出來的結果都在哪兒，沒出來的可就要等著了。”

宮胤梓快一步把檢驗結果拿過來，先給藺言生看。

其中一份是死者王芳家中發現的血跡，令人意外的這血竟然不是人類的血液，而是屬於犬科。

不是死者的血跡？誰會在自己家中殺一條狗？

“死者床底下的粉末是一氧化汞沒錯，我對這個兇手很好奇啊！”

譚雲輝放下手裏的工作，指了指驗血報告上邊的圖片，說道：“血液顏色看起來至少已經是兩天前的。如果這狗是死者養的，兇手殺狗洩憤，又為什麽把狗殺了，血留下，屍體帶走？這血像是留給咱們看的。”

“死者屍檢報告什麽時候能出來？”

“我現在可以很準確地說，死者死於一氧化汞中毒，死者咽喉潰爛出血，胃等多個器官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壞。死者陰道，子宮，心臟咽喉多處傷是旁邊那根鋼管貫穿照成，傷口未出現紅腫發炎現象，死後造成的傷口。”

介紹完，譚雲輝推了推眼鏡，接著說：“更有意思的是我們在死者的口腔和陰道發現精斑，不過不屬於人類，NDA顯示和死者家中的血液應該是同一條狗。死者手臂上有一個針孔，血管破裂，兇手給死者註射了一氧化汞，然後在用鋼管貫穿死者的身體，這兇手真特麽變態啊！”

這種案子藺言生也是頭一次碰到，兇手手段殘忍，簡直是前所未見。

“現在最麻煩的是，小區守門的保安沒有登記過，所以進出過什麽車輛，我們也不知道。那天我順便去地下停車場看過，裏邊車少說也有好幾百個，沒有記錄我們根本無從查起。”

這個案子的確有點頭疼，不過也不是無從查起。只要嫌疑人在現場逗留過，一定會留下線索。

藺言生揭開白布單，屍體已經縫合好，屍體身上有多處淤青，這是生前照成，死者的大腿內側還有臀部有多處掐痕，深淺不一，但都是新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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